再往前逃,他就能离开彼方试验塔的控制范围,进入到北部的玛卡峰雪山放牧区,藏匿进苍茫的雪原里。
但林希却迈不动步子了,他找到一棵树,哆嗦着手将背上的慕夜辰轻轻放下。
血淋了一地的雪。
慕夜辰没有说话,他背靠着树干,额头上、身体上全是粘稠的液体,连平常带着笑容的眉眼都被红色浸透了。
天边露出熹微的白肚。
林希带着希冀注视着。
可风和光拂过慕夜辰的头发,他看到了对方额上狰狞的孔洞。
林希抖索着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捂住脸颊,跪在雪地里痛哭。
他就算第一次遇到异种,被他们咬掉四肢,也都没像现在这样哭过。
慕夜辰说要保护他的心脏。
他的心是被慕夜辰保护住了,可现在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这么窒息?这么痛苦?
林希想不明白,他感觉头疼欲裂,身体里共生的古菌开始爬上他的脑袋,紊乱地打翻着他的记忆。
古森林里的舌头、被他一口咬住吃痛惨叫的男孩、抱举着他说身高终于比他高的慕夜辰
它们就像走马观花的镜像,不断地破碎重塑,一次比一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