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他抬头,温和得看过来。
目光比沙发旁边的夜灯还要柔。
“不困。”她把下巴埋到软软的靠垫里,藏起半阖的眼皮。
怀孕以后,越来越容易困,她又不想一个人钻被窝。
摩天轮的噩梦又悄悄地回来,这一次,那个叫“水哥”的老头,狞笑得更可怕。
她不怕他,十岁都抗了过来,现在她都是大人了。
她只是膈应那张脸,他在身边,会帮她挡住噩梦。
“好,再等一会儿。”他没有催促她回房间。
目光移回电脑上,将没做过完的工作搁下,明天再说。
再抬头,她已经睡着了,软软地趴在抱垫上,长发遮住光洁的额头,弯弯的眼睛,像天边的新月。
过来想抱起她,她却转了下头,像小孩子一样舔了舔嘴唇,换了个姿势。
到底没忍住,轻轻地亲了亲脸颊,才抱起她,轻手轻脚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