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单是郑迁点的,据说凤祥居还是四张桌子的小馆子时,他就常来打牙祭。
“我跟你们爷爷,年轻时候来这儿烫壶老酒,一碟花生米,一碟狮子头,能坐上大半天,这里的狮子头,入口即化,偏偏赫生那小子,被你们爷爷惯得嘴刁,吃一口就吐出来。”郑迁说到往事,哈哈大笑。
“赫生不喜欢吃肥肉,后来你就使坏,一带他吃饭就藏肥肉,米饭里藏,鸡蛋里藏,把孩子给吃恶心了,住了十天的院。”白长庚说着瞪了郑迁一眼。
郑迁指着白长庚:“你看你看,又来了,赫生就是叫你护得太紧,要是早点交到我手里,就不会……”
下句话他没说出口,藏在笑容里的,是一声叹息。
欢乐的饭桌上气氛忽然冷清,尤叶笑了:“郑爷爷,不爱吃肥肉是天生的,没法改变的,我就不吃,吃多了恶心,真的。”
流浪那些日子,再饿她也是不吃肥肉的,有一次实在饿得扛不住,跟其他流浪儿分吃半碗肉片,肥肉稀里糊涂的咽了下去,后来吐得苦胆都出来了,被好心人送到医院住了几天。
“你也不吃肥肉?”白长庚打量着尤叶。
尤叶点点头,把小时候为此而住院的经历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