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靳一口中出来完全是另一种感觉,每个字音都仿佛抵着心口细腻缠绵。
“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靳一问。
盛喃回神,转回来:“…嗯。”
那人慢慢起身,把她抱到腿上坐着,自己则微微俯低,闻着她发间柔软的香气,平复情绪。
溜过耳边的时间安静而漫长。
盛喃发呆的时候最喜欢胡思乱想。
在这寂静的某一刻里,她忽然恍惚觉得,就算下一秒是世界末日,那就这样坐在那人怀里迎接一切的结束,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古人说生死间有大恐怖,陪盛天刚在国外治疗的那两年里,她时常忍不住要想这个问题。深夜时她会突然难以入眠,担心天灾人祸降临,带走她在意的那些人,或者带走她对那些人的留恋。她总怕来不及去最想去的地方,见最想见的人。
那时候起她开始明白,令人恐惧的不是如同长眠的死亡本身,而是死亡所代表的永远的孤独。
而直到此刻,她依偎在这人怀里,每一个感官都仿佛被充盈和填满,她无意间就找回了能对抗那种恐惧的勇气,甚至觉得可以对它淡然处之。
盛喃恍惚又懂得了,或许只有爱能克服那种孤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