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殊俨然完全明白了。
可不知是刚刚心神动荡太过,亦或是此时景象依旧恍然如梦,岑殊发觉自己内心竟十分平静。
什么时候醒的?他听见自己问。
薛羽忽然来了兴致:你猜?
对方没答话,只是撑在他上方,久久地看着他。
岑殊本就漆黑的虹膜在夜色中宛然与瞳孔完全一色,看起来愈发深沉幽邃。
直到薛羽以为刚刚这人清醒的样子只是昙花一现,他根本还是醉得稀里糊涂,却见岑殊忽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轻、很浅,像三月时拂过新柳的微风,吹开了薄冰,吹皱了春水。
亦吹乱了别人的心。
小骗子。
他牵着唇角,眼底一片柔软的湿意。
薛羽痴痴看了他半天,好容易才找回声音:谁谁让你当时就是这么骗我的!
还骗了那么久他理直气壮道,我骗回来一次,咱俩就算扯平了!
好。
岑殊像是怕他反悔般很快答道。
薛羽见他答得那么轻易,又讨价还价道:不不,当年你在鸿武宫那样、那样戏弄我,之前还趁我睡着时偷亲,怎么说还是我比较吃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