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他依旧在济世,可只是救人,再也不帮忙捞东西。
后来,又是大雨,又是洪流,青年人救了一对爷孙。
其中的孙子只有当年的小孩儿那么大,亦用一种同当年相似的语气诘问青年人,明明他还可以救圈中的羊,为什么不救?
孙子话音还没落,便被爷爷举着沾泥的鞋底子抽了上去。
仙人救咱们小命已是大恩大德,不要得寸进尺还想着你的羊!
孙子被抽得满地乱跑,言语间十分委屈。
当时水根本没进院子,捞羊本就是顺手的事,仙人不捞,他自己本来已经要去捞了,却忽地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带离了羊圈。
于小孩儿稚嫩的哭声中,青年人仿佛又忆起了那间飘着肉香的篱笆小院。
手中是裹着浓汤的半根牛骨,里面的骨髓吮起来十分清甜。
畜生就是畜生,也只是畜生。
太涂滩支额侧倚在宽大的石座上,缓缓睁开了眼睛。
梦中萦绕的牛肉香气如被蒸透的晨间薄雾,在朝阳徐徐升起时悄然散尽。
他不再是篱笆院外迷茫的小孩儿,也不再是仗剑的仙者,依旧坐在这漆黑鬼憧的宫殿里,是翻云覆雨的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