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枯绌皮的叔伯趴正在一只老牛身上,哭嚎声惊天动地。
那牛歪倒在一地血泊里,肚上破了个大口子,里面却不见什么肠子和脏器,只剩一团团血糊糊的肉,还被啃得不成样子。
村里人再没肉吃也不会杀牛,那是干活儿用的,是农人的半条命。
这牛明显是被饿极了的野兽咬死,从柔嫩的腹部撕开,内里脏器被吃了个一干二净,转头要吃别的地方时被主人发现了。
亲戚邻人在院子里围了一圈儿,三言两语地用土话安慰。
但安慰也无用,牛没了,不再买头新的只能靠手犁,那得累死。
牛主人伤心至极,甚至哭得背过三回气。
第二天,小孩儿再打这儿过时,忽地闻见一股奇香。
他寻着味道去找,发现正是那死了牛的人家。
牛的尸体早已不在原处,地上的血也被打水泼干净,盖上新土。
厨房门开着,大锅里咕嘟咕嘟滚着肉汤,昨日还为牛死而哭得撕心裂肺的牛主人,此时正掂着锅铲埋头翻搅。
熬得酥烂的牛肉、和发白的牛骨在浑汤里打着旋儿,卷出一阵又一阵浓郁的肉香。
叔,小孩儿扒在墙头朝里叫,锅里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