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有颗钉子留下,他师尊便还是被拴在这人间的。
很快,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岑殊没有管那片狼藉,只是左手揽人、右手举豹,梦游一般换到了偏殿的卧榻上。
松软积雪混合着夜色,将天地包裹得一片安静。
雪下了好几天,今晚云终于散了,露出一片雪山上难得的皎洁月色。
岑殊没有点灯,只将人安置在窗户边上,任月光穿过窗棂随意泼洒在榻上,将本就白皙的薛羽映得莹莹发光。
他乖巧睡在岑殊膝头,便衬得旁边还醒着的人无端有些寂寞。
在从前的很多个没什么特别的夜晚中,岑殊都是独自一人渡过的。
无论是静思或是入定,这种寂静与虚无对他来说并不是漫长的,甚至在他经历过的数不尽的年岁里,这样的一晚只是一个呼吸便能过去了。
彼时的岑殊并不觉得难熬,或者说,这种寂寞的独处对于他来说才是一种常态。
可当他尝过了那些黑暗里的亲吻、与另一人交织的鼻息,才发现自己那颗有所牵挂的心,早已忍受不了寂寞了。
岑殊本来以为一切都恰好,他们还有很多以后可以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