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此时,他亦不知道自己的怒气是因为虎尾春冰而不自知的小徒弟,还是因为失控于戾气的自己。
他心神不稳,灵府内便震动了一下,本已乖乖屈服的戾气又蠢蠢欲动,有复萌的征兆。
岑殊微微拧眉,灵气入府,压制得悄无声息,唯有茶几上瓷杯在些微外泄的戾气激荡中互相磨娑,发出嘎吱几声闷响,在雪豹咪咪叫的挠门声正并不明显,却被小徒弟不合时宜地敏锐察觉到了。
小徒弟终于舍得将冲岑殊抬一抬脸,小心翼翼试探道:师尊灵府里的戾气是不是又跑出来了?要不我再给师尊吸一下?
这话一出,就像是在稻草堆里点炮仗,几乎将岑殊整个点燃了。
他狠狠闭眼,暴躁灵气轰然外放,却在猛地膨胀出几丈远后又被他堪堪收了回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灵气的余韵波及到殿中另一个人身上时,就只剩下一阵微风。
漆黑发丝在这阵风里轻轻晃了晃,那场景竟好像是岑殊故意打出一道微末灵气,就为了借机吹起小徒弟的发梢拂一拂他的侧脸。
小徒弟这回似对此无所察觉,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显出一种少年人特有的、不谙世事的天真来。
他用一种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