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再有重量,在此时闻越的面前,也都抵不过一张轻飘飘的纸。
桌面上那张单薄的,已经放了许久的文件如同羽毛般缓缓跌落在他的脸上,恒野的老总嚎啕到最后,在泪眼婆娑中迷茫地将这张纸抓下来看,努力分辨着上面的字迹,可越是分辨,脸色就越是煞白,手指哆嗦得竟是连这样轻巧的重量都握不住。
闻先生闻先生!他陡然破音,像是溺水时企图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拼命乞求但,倘若他对面前的人再多一点点了解,那他必定就会明白,此时闻越仍旧这么寂静地坐在这里听他哭求,并非是因为自己还有机会,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很有耐心。
也格外地随心所欲。
他注视着恒野老总片刻,慢慢笑了起来。
签与不签随你。他漫不经心地往后靠了靠,好似真的对此没有什么所谓般。唯独背后竹织的窗帘豁然被风卷开,好像陡然在他眼底添了几分近乎于曝阳的酷烈。
反正下次,你还是会死的。
恒野老总不由愣住。
下个刹那,恐惧与颤栗的感觉突然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而去,激得他头皮发炸,脑子里甚至不受控制地出现了如同跑马灯般的幻觉这或许只是他在极度惊惧下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