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嬷嬷搭好软枕,老夫人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向后靠着,顺手拢了拢身上的绒毯。
雨势越发大了,砸着宽厚的花叶发出啪啪声响。老夫人侧耳听着, 就在薛妙以为她就要这么睡了的时候,又听她道:“让连翘取了我的手牌候着, 麻利着点看着,该请太医就去,小厨房姜汤也熬上吧……”
歇了口气,老夫人对薛妙道:“回去歇着吧。”
意味不明的,她说:“这雨看来一时半刻停不了了……”
……
真叫老夫人说着了。
这雨来势汹汹,泄愤似的,到了傍晚缓缓转成小雨,又足足淅淅沥沥了整晚,翌日午间才停。
苏氏陪着薛锦妤在薛平昱书房前从雨来跪到雨停,整整一日一夜,最后以薛锦妤昏倒告终。
薛平昱恼恨薛锦妤竟对薛妙下手,苏氏平日里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行不通,眼见着薛锦妤当真要被送去庵里,苏氏一咬牙下了狠手。
足足三十藤条,苏氏一点余地未留。薛锦妤受了家法,又顶着大雨跪了整个日夜,这会儿高热不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苏氏趴在她床前,泣血似地哭,又顾不上僵疼的双膝,跪求薛平昱,“锦妤知错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