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半边残红, 映在皇帝眼中,显出三分怪异。
庄太医一向有眼色,适时上前半步,垂首恭敬答话:“陛下,若臣所探不错, 秦王殿下他……确是……”
他顿了几息,略微抬头, 面朝皇帝,仍是半垂着眼帘,道:“有心无力了。”
皇帝似是听到了又似是没听到,目光定定落在手中长弓上。
皇帝不说话,殿内忽然陷入一片死寂, 庄太医深深埋下了头,连呼吸都尽力放到最轻, 生怕惊扰了皇帝。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庄太医额上汗珠汇成豆大一颗晃晃悠悠将落不落时,却是韩公公出声打破了寂静,他低声问询:“可要命人将此事宣扬出去?”
韩公公一说话,庄太医遽然松了口气,抬袖抹去额上的汗珠,偷偷抬眼看皇帝,只见皇帝手握长弓,屈指一弹,弓弦发出一声铮铮铁鸣。
“暂且不必。”
……
翌日晚间,贺嬷嬷照旧去猎宫的厨上取饭食。
楚烜刚从“昏迷”中“苏醒”没两日,饮食需以清淡为主。楚烜在吃食上一向没什么讲究,可怜薛妙跟着他一连吃了几顿清粥小菜、无油的鸡汤,吃得面有菜色。
贺嬷嬷看着心疼,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