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寅初,亲眼目睹外祖父喝下安神止痛汤,安然入睡,他紧揪的心稍微缓了缓,却依然悬在半空。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秦老岛主大手轻抚他蓬乱的总角。
“回老爷子,我……姓傅,名叫展瑜。”
这是他离京后用的化名。
比起高高在上?的天家宋氏,冒充江南傅家的旁枝,没那么招人注意。
再说,秦家祖辈师从仙霞岭傅家,自会对这个姓氏礼让三分。
秦老岛主端量他那张稚气刚退、渐显倔强的脸,柔声道:“老夫晓得?你?孝顺,但你?爷爷撑了好些天,是时候补补眠,你?且喝口热粥,睡上?一觉,尽量别打扰。”
“他……会好的,对吧?”
“当然。”秦老岛主以笃定口吻作答。
宋思锐抬目对上?那双狭长的眼眸,虽是初见,当中流露的沧桑感和绵长暖意让他稍稍心安。
留一盏孤灯,他随长者悄声移步至外间,草草喝了半碗粥,和衣躺卧在竹榻上?。
接连数日随海浪浮沉,衹要一平躺,人便感受天旋地转,根本无法入眠。
既不敢到处溜达,又不便守在外祖父身旁,他进退维谷,索性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