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望案上晶莹剔透的杏花水晶冻。
宋思勉银袍流光熠熠,十指先是一段缓奏,促弦时如骤雨狂风,枝摇叶啸,宣泄暴怒情绪;而霍书临的箫声则绵绵无绝,如控诉岁月无情,催人断肠。
一曲既尽,林昀熹心潮澎湃,眼角微湿,却不知因何而感伤。
宋思勉苦笑:“想当年,咱们仨初识音律,箫琴筝相和,虽稚嫩,倒也其乐无穷……后来我离开太学院,入驻皇子书院,终日忙于苦读,与你们作伴的时日大大减少,更无闲情逸致……谁料下半生是真‘乐得清闲’了……”
霍书临眸光一黯:“往者不可谏,何苦折磨自己?”
宋思勉摆手命人撤去琴台,忽而盯着林昀熹的手:“阿微,一月有余,还没康复?都说三弟医术精妙,他日日缠着你,居然未治疗那一点点小伤?”
林昀熹尬笑:“皮肉伤已痊愈,可我……无力弹奏,还望二位见谅。”
她仍旧不敢和盘托出忘掉弹奏的事,更不敢道出近日身体变化。
自从被宋思锐和裴大夫联手捏了一顿,她渐觉身体轻快不少,有时不为意,一步迈出很远,“彭”地撞上了门。
手劲忽大忽小,一会儿手指酸麻,一会儿徒手捏碎硬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