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个时候他手里握着尖锐的石子,屏住呼吸、眼神冰冷,从后面环过去,干脆利落地划破老头的喉咙。鲜血溅到眼睛上时,他冷静地想:我不信。
但是这一次,一模一样的姿势,他面无表情伸出手,想去杀了言卿。可指尖刚刚触及到言卿喉咙处的皮肤时,却又难过得什么都做不了了。皮肤之下的血液是温热的,他慢慢地松开手,变成了一个从后面环过去的姿势,好像一个迷茫又绝望的拥抱。
言卿说:“谢识衣,你的伤很重吗?”
他的下巴落到了言卿的肩膀上,听到这话时只觉得讽刺好笑。
可是又笑不出来,过重呼吸也会带来心脏密集的痛。明明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依旧不想被言卿发现自己的狼狈。
他在心里说,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的。
那些曾经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的念想、不成言不成句的试探、初初萌发的情愫。如今都随着黑暗中深深浅浅的呼吸、颤抖的指尖,与眼角的泪水一起蒸发。
液体从眼睫上落下的感觉太奇特了。
前所未有。
以至于他生出错觉,这是当初老头溅到他眼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