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吊着眼洋洋笑了两声,走到正屋里,先对奚缎云行了礼,又去榻前对奚甯作揖。奚甯睐了一眼,嗓子里干干冷冷的,把温情掩藏,只做严父模样,“潘凤审得如何?”
“已经呈上了供状,只等皇上下令。三法司定的是渎职贪墨,滥用职权,如何判,还得看皇上的意思。”奚桓回禀后,拱手问道:“皇上只将潘阁老免职归家,是不是不追究他的事?”
奚甯搁下碗,微微叹息,“到底是几十年的老臣,手底下又有那么多学生。皇上也有顾忌,罢了他,不杀他,也算是平众议,横竖潘凤是脱不了罪责的,我看,少不得会判他抄家问斩,潘懋的气数,也就尽了。”
二人谈议公事,奚缎云只在床上做针线,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忽听奚桓笑中带嗟,沙哑的嗓音显得十分沉稳,“只要潘凤跑不了,这些年父亲的功夫就没白费。横竖潘阁老就潘凤这么个儿子,他被定罪问斩,也等同判了潘阁老的罪。”
“父子同朝,就是一损具损。”奚甯抬眼打量他一番,见他鹅黄的圆领袍湿了一大截,有些怒从心来,冷眼转过去,捡起箸儿,“我看你年纪轻轻被就在刑部当差,却举止轻浮,性情散漫,既不能服众,更怕耽误了刑名大事。因此我与吏部商议了,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