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单煜晗怔忪地松开他,“母亲真是糊涂!”
“爷,都察院的季安与奚小大人,还在厅上等着呢。”
沉默里,氤氲着凉凉的空气,单煜晗睨一眼毕安急得发汗的脸,倏地笑了,淡然地拔座起来,“先更衣,再去见客。”
斜眼窗外烈烈的阳光,肮脏污秽无所遁形,他展开双臂,背影在绝境里显得格外安稳。
未几,奚桓就在厅上见到了单煜晗,穿着玉白的圆领袍,衣襟与袖口都用银线绣着修长的竹枝,戴着顶镂雕银冠,大难当头,也如从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他睃一眼奚桓与季安,泠然地坐到上首椅上,抖了抖衣摆,“不知两位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赐教?”
季安歪在椅上笑笑,“赐教不敢当,是潘凤的案子,牵扯进单大人,有圣谕,叫我们请单大人往都察院问几句话。”
单煜晗却不看他,两眼只盯着奚桓,噙着淡淡笑意,“许久不见世侄,像是又长高了些。奚大人回京,还未拜见,听说他病了一场,如今可大安了?你姑妈也一向康健?”
奚桓有些说不清他到底是个重名重利、还是个澹然生死的人,可他知道,单煜晗脩薄的眼里一定藏着绝望,还藏着些不为人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