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还有残红一线,奚甯掀被起来,叫她扶着胳膊,往小园子里信步。园中春光已去,夏风又追,吹得格外凉爽。树荫迢递,花影婆娑,奚甯难得有闲情见这些景致,睐目看奚缎云,泪痕早干,脸上有了好些精神。他知道,她是不想叫他忧心。
两个人走到块药田,见红粉妖冶,奚甯倏地忆起昏迷时做的个梦,牵着奚缎云往亭子里坐下,细说起,“我做了个奇梦,梦见我醒来,面前灯光昏沉,有个眉清目秀的侍儿立在床前,说要引我去见我的冤孽。我想我奚甯一生无愧于心,何来什么冤孽呢?”
奚缎云把偎在他肩上的脑袋端起来,满眼好奇地眨巴两下,听他又道:“我跟着那侍儿前去,走到一处白玉雕砌的楼台,四面云雾缭绕,须臾掩了来路,门前竟有神将把守。进了殿内,忽然有许多仕女,艳丽多姿,提灯抱笏……”
“原来是做了个春梦。”奚缎云撇撇唇角,把胳膊从他胳膊里抽出来,微别了腰,“我说呢,怎的久久不愿醒,原来是叫美人绊住了脚。”
“不可胡说,”奚甯板起脸来,望着她,又无奈地笑了,“你听我讲,那殿内宝座上有位女仙官,模样是大乔儿的模样,可我喊她,她竟不认,还对我说:‘你身不染尘,凡不似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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