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满脸愧色,进门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半晌不吭声。
奚甯在书案拟写奏本,抬眼见他有些灰心之色,搁下笔笑了笑,“这可不像张大人的性子,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说得有理,我不追究。”
阳光四溢,廊外有颗红杉簌簌摇叶,张帆佝偻斜长的影直拉到奚甯的书案上,垂头耷恼,好似愧得抬不起头来。他朝前两步,端端正正地作揖,“卑职有眼无珠,自不量力,竟敢在大人面前大放厥词,卑职罪该万死,只望大人珍重贵体,长寿安康。”
“难得难得,张大人竟说起奉承话来了。”奚甯如玉山在座,沉稳地靠在椅上,指给他座,“还是说正事吧,上回说起你那些账,此时高大人与李大人正在审万道贪墨的案子,你可以将你那些账去与他们说一说,该问罪的问罪,该收押的收押,结了这案子,好还你的百姓一个公道。至于京中的事情,自然也有人办,这世道人心,并不像张大人想的那么秽浊不堪,奸佞有,忠士也有。案子办下来,抄了那些人的家,分了银子,百姓的事,就交给你们这些地方官。”
“卑职不敢推脱。”张帆不坐,站一阵,忽觉说什么抱歉的话都是苍白,便拱了拱手,“大人千万保重。”
奚甯却叫住他摧颓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