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沥沥渐止,云翳散了些,奚甯气足,还肯听她的劝,使人拿了笔墨来,与她一同落了姓名,忿忿中,屡次三番扬言要打死奚桓,“我只是怕那孽障委屈了妹妹,背着父母先行了礼,哪里成个样子?”
“你别气啊,又气出病来。”奚缎云偎在他怀里,撇撇嘴,“这事情,八成绸袄也有份,桓儿最肯听她的话,少不得还是她出的主意。等回去,少不得要骂她两句。”
两个人琢磨一阵,是谁拿的主意还没琢磨出来,气倒消了大半。使红藕摆了午饭,二人吃罢,床上搂着说会儿话,就听见本县县令与夫人来拜。奚甯原不喜这些巴结奉承的人,可怕奚缎云憋闷,便请了进来,叫他夫人陪着她说几句。
那县令夫人姓黄,三十多的年纪,尚且年轻,梳得乌油油的鸭髻,带着礼到内院来拜见。因听说奚缎云与奚甯的事情,面上不点明,只是带来的礼里头,有好些小儿的衣裳玩物。奚缎云道了谢,请她在榻上坐,两个说些家常。
奚甯则将那县令吴云子请到外头厅上坐,吴云子老早听见奚甯来,因其身份,一直不敢唐突拜见。
前几日又听闻他往公安县两处查看河堤,因他心里正好存着桩事情,此刻终归按捺不住了,打点微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