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由里头抽了芽,实在与她上回出嫁太不同了,好像她心里装着八十八抬丰厚的嫁妆,每一箱都是她的爱与期待。她想,她一开始就该嫁给憧憬与希望,而不是低头与认命。
她眼里装了一片星空,与他玩笑,“又犯傻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偷来的锣鼓敲不得’?”
奚桓却不大笑,眼里含有一点泪光,“那年你出嫁,我跟了你迎亲的队伍一路,越看那顶花轿越生厌,好像有个鸟笼子,把你困住了。”
刹那绢灯迷离,曲靖香廻,花绸忍不住仰头嗤嗤笑个不住,笑他孩子似的傻气,又笑自己像个贼,似乎瞒着人间,偷来了一段不该属于她的姻缘。
但她很高兴,他与爱一起占满她的眼帘,溢出一点来,成了闪烁的泪花,挂在睫畔。
明月当头,满泄青霜,她笑得宝靥生红,动人心魄,奚桓不由歪下脸亲她,接过她怀里的翟冠一个胳膊抱着,一行牵着她往朝前头走,一行得意地仰头吟诵,“芳亭花间悄无言,子规啼遍十二阑。”
花绸捉着繁重的裙跟在后头,踩着他被月亮拉得斜长的影,她被罩在里头,似乎是他的怀抱,温暖庞然。她咯咯笑个不停,吟和他的句子,“谁道相思了无益,自有梁下双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