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坠着千言万语,又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且请节哀。”
旋即他转身,一阵风卷来,牵牵绊绊的飞灰扑朔在他身后,他的背影则一点一点消失在乱乱纷纷的白幡间。
城满梨花来辞汝,从此人生各西东。
风摇梨花乱,扑朔进车窗,花绸伸手接了一片,瞩目片刻,又被风扑朔而去,在将坠的斜阳里,没了踪影,几如一声吹散的叹息。
“嗳,”另一缕似疑似叹的沙哑声音响在她耳畔,扭头一看,是奚桓兴致勃勃的脸,“你说,施兆庵跪那姓卢的做什么?我想了一路,横竖想不明白,先生,求您给学生解惑。”
花绸笑笑,丢了车帘子,垂了下巴,“他跪的是他的良心。”
“什么?”奚桓愈发把对浓眉皱不平,“我不明白。”
花绸歪怅怏地叹,“你往后要当心他,一个人倘或为了权利,连自己的爱都不要了,那么亲人、朋友,什么对他都不再重要了。”
奚桓似懂非懂,索性事不关己,豁然一笑,“听你的,你一贯看人很准,往后我留心就是。”
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到家来时,天还亮着。奚桓有些困倦,就倒在帐里小寐,花绸吃了盅茶,预备叫椿娘去厨房里提饭来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