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住着。她是个犟牛脾气,身上又呼啦啦流着那些血,保不准受不得气,就一病死了,若如此,倒便宜。若她不死,我少不得在姓卢的耳朵里吹吹风,休她回范家,那里可有比我更恨她的,也是个死。”
丫头歪着脸在瞧瞧镜中,并头乜眼冷脸,也十分算计得好,“从此后,这个家里少不得就是五娘做主,我伺候五娘一场,也算有了出头之日,少不得我娘老子都要来跪五娘的天恩呢。”
“你侍奉我,也算尽心,自然不少你的好处。”
两个人说说笑笑,好似这满副家业就由得她二人做主了一般,又是商议着打首饰置头面,摆屋子打家具。
兴冲冲妆扮好,见门里进来个丫头,手上托着一套素缟。樱九瞥一眼,心道韫倩连几日都捱不过?便笑垂着眼去摸衣裳,“谁死了?”
谁知丫头却说:“老爷昨夜没了,晨起请了仵作验过,是酗酒胸痹而亡。太太与几位娘正张罗治丧的事情,叫我来给五娘送了衣裳,好去哭一哭。”
樱九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骨头发软,手脚冰凉,一屁股落回杌凳上,“怎的好端端就死了呢?我昨日与他一道吃早饭,还好好的呢,他还吃了半条羊腿、一只糟鹅并一只烧鸡呢!我送他出门时,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