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点头应下,花绸便踅进府里,往莲花颠里寻,却不见人影,红藕也不在。花绸发急起来,吩咐人四下里找一找,独自往门前回话。
谁知又老远在园中瞧见奚缎云,怀中抱着卷画轴,身后跟着红藕,抱着三个大包袱皮,两个人都是行色匆匆。花绸老远喊她,她似没听见,只顾着一股脑地慌着往外跑,轻飘飘的裙似撼动的碟翼,要将她送到晴空里去。
她跑到门前,在拥挤的人堆里喊一声,“甯儿!”
楼外秋声,天色渐亮,奚甯抬眼瞧着她挤出人堆,穿着草黄掩襟长衫,墨绿百迭裙,头上倒干净,挽着一窝丝,单插一支碧簪,戴一副翡翠坠珥。
挤到跟前来,使红藕将包袱搁到车上,抬眉对他笑一笑,“甯儿,我要跟着你去。”
奚甯乍惊,本想着劝她一劝,满腔的道理都预备好了,就悬在喉间。可当看到她眼中的坚定,那些话又都咽下,只问她:“你想好了,路上不好走,你经不经得颠簸?”
“经得住,”奚缎云点点下颌,笑意始终浮在胭脂淡裹的脸,轻盈的,却坚毅,“没什么是我经不住的。”
“真的?可不要跟我抱怨苦。”
奚缎云跺一跺脚,裙面似一片山林在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