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袄说起过这事。不过是逗逗你嘛,瞧,汗也急出来了。”
这一笑,眉黛散浮云,天青露翠微。施兆庵亦跟着笑,两个人绵绵亲了一回,因怕人来,韫倩又离了他坐到对案去,“今日老实些吧,只怕姓卢的回来。”
施兆庵深匀一口气,点点头,“只要看着你,怎样都好。”
两个人便面对面傻看半日,好像不需要说什么话,就似说了许多话。他的脸有些倦色,眼睛很亮,嵌在高高的眉骨与鼻梁间,是两轮明月,一轮在天上,一轮在水里,把她漆黑的夜照亮了。
他从不提未来,最远的未来,也就是定下几号来看她。韫倩也从不问,隐隐中,好像问起,倒叫彼此为难了,白白伤了情分,何必呢?
她低下头,在案上碟子里拣了个橘子,却叫施兆庵接了过去,“我来。”他剥着,溅了一手苦黄的皮汁,半点也不介意,又将白筋剔干净,递一瓣与她,“你不爱吃橘子的,怎的又吃起来?”
韫倩匆匆咽了,攒着眉,又朝他伸手要,“我也不知怎的,近日就想吃些素日不爱吃的,走到绸袄屋里,将她一瓯子衣梅都吃尽了,她还笑话我呢。”
说到此节,施兆庵手上蓦地顿了顿,正撕着的一丝白筋兀的断了,抬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