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间榻上坐着奚峦,后知后觉知道了原委,与她眼神尴尬别过。
她也顾不得难堪,打帘子踅入卧房,见两片帐被秋风鼓瑟,奚甯的身影半隐半现,坐在床上,只穿中衣,似一片玉山永不颓倒。
奚缎云怯怯上去,一开口,哽咽得字不连句,“你,你醒了?”
奚甯手上卷着本书,搁在被褥上,望着她笑,“我猜你必定哭来着,果不其然,那双眼睛比兔子还红。过来,叫我瞧瞧。”
他一伸手,像是牵动了背上的伤,蓦地把额心深皱。见状,奚缎云忙自己走上来,站在他两个膝盖间,酽酽看他。一眼就似望不尽的人间,又想望尽这人间,他的耳眼口鼻三千烦恼丝,千年万年都看不过来,只恨不得将他脑袋也扒来数一数,究竟少了几根头发。
他的脸仿佛藏书万卷,写满疮痍的历史,却仍旧在千疮百孔中悬着明月,照着对后世的希冀。
这后世,绿缎缠病腰,愁泪匀瘦脸,活像个新寡似的,逗得奚甯一笑,“我不过一日不醒,你怎的就瘦得这样?不知道的,还当我是死了,你为我哭灵呢。”
说得奚缎云有些无地自容,把下巴低垂着。他坐在下头,将她的神色一览无余,忙抱她坐在膝上,细细安慰,“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