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绸缪,不要爹挂心。”
“说是不要我挂心,可我做老子的,哪里真就不挂心?”奚甯笑一笑,取下一侧高几上的乌纱帽,“乔家那边,松琴的事情,我已经与你外祖父回绝过了,你外祖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他晓得事有轻重,会去与你外祖母和姨妈说明,你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闻言,奚桓忙躬身作揖,“儿子多谢父亲。”
“别忙着谢我,你姑奶奶就这么个女儿,倘或跟着你有一点不好,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儿子必定不叫姑妈受委屈。”
奚甯睐一睐他,将乌纱罩在头上,“我要往户部去核各省的秋税,你在翰林院,凡事要当心。”
言讫出门去,奚桓后送他的背影穿廊度阴,扑朔的光影间,宁夏的消息以八百里迅雷之速于下晌呈在了御案之上,短短几行字,却使局势渐渐清晰。
惠德撑在案上看了半晌,恰值小太监进来侍奉羹汤,金巧忙在边上打个手势,两个太监便静悄悄将跨进来的一只脚无声无息地收回去。
金巧屏息凝神候了半晌,倏见惠德一掌拍在案上,一甩袖,怒卷风云,“潘懋是想造反吗?!”
震得殿廊外的一班太监伏跪在地,听见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