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呢?!”
不知怎的,花绸见他似见了主心骨,一霎高兴起来,伸出拈帕的手朝苍茫前路一指,“往前去了,才走出去没多远,哥哥千万追上她!”
“放心,她跑不了!”奚甯笑一笑,狠狠挥鞭,马扬前蹄,闪电般劈出去。
前路上翠烟荒芜,山路颠簸,还没走上官道,马儿嘶鸣,狠狠顿一下,将奚缎云由坐上颠了几寸高,险些撞着车顶。等稳下来,撩开车帘一瞧,前头横马拦车的不是奚甯是谁?风醉袖袍,气定乾坤,天地一下被他衬得那么窄。
“下来。”他纵身下马,走到车前。那车夫一瞧穿的补子,唬得从车上跌下来伏跪在地。奚甯没闲理他,朝车上递出一只手,“回家。”
车夫一瞧这阵仗,不敢在前听觑,四下里把眼转,跳下左边田埂,远远寻了一堆草垛藏身。
奚缎云穿着草黄的掩襟,半罩碧绿的裙,似一片萋萋山色,乜他一眼,丢了帘子不理他,坐回车内,嗓音涩涩地从帘子后头传出来,“你不听话,内阁里当着差,跑出来做什么?你自家快回去,一堆事儿等着你呢,别管我,我要回扬州去。”
“回扬州你怎么活?姑父没了,家里的房产田地也都卖了,你拿什么维持生计,谁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