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了,今儿席上,薛太太还托我留心人家呢,周乾家世人品都好,我看是门好姻缘。你回他,开了春,等你们考完放榜,我往薛家来,将他的事情说一说,一准儿能成的。”
奚桓抬眼瞧她,窗缝里蹦一点阳光在她唇角上,显得有些跃跃欲试的娇态。他一颗心像落在云端,也笑笑,“你这个人,对别人的事总对自己的事要上心些。”
话音落了静一阵,花绸抿抿唇,歪着眼瞧他,心底里的话一思再思,声音放得轻飘飘,“你近日可往你外祖母家去了?”
“没有。”奚桓知道她要说什么,一颗心不由往下落了落,常年累月的,像在一个万丈深渊里,总坠不到底。
“我们桓儿也大了,春天考完,也该把亲事定一定。你外祖母与你姨妈的意思,想把松琴指给你,你父亲也是这么个意思,只等你入仕,就摆到台面上来。”
“那姑妈的意思呢?”他仍在绝境里不死心,没敢看她,笑得不以为意。
花绸却一眼不错地等着他的侧影,在窗缝偶时露进来的雪光里,是一抹苍苍的绿意,“我的意思……我还是觉得松琴好,碧乔巷的姑娘你若喜欢,成亲后,赎了她出来一样的。你娘生前,大约也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