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奚缎云正在榻上做针线,见他便搁下活计,拿了个白羽鸡毛掸子来拍他身上的雪,“可去瞧过桓儿了?好些没有?”
“瞧过了,”奚甯落到榻上,婑媠的眉宇间困愁灰心,“病恹恹的,瘦了些,这倒不打紧,只是咳出几丝血,也不知是体内带出来的,还是喉咙咳破了。倘或是喉咙咳破了,那倒不妨事,若是肺里咳出来的……唉,想我奚甯,上对得起君,下对得起民,难不成要叫我断子绝孙?”
说着摆摆手,摇出满袖的怆然。奚缎云搬了炉子,正夹炭呢,映着红红的火光瞪他,“他好好的在那里,还要叫你个当爹的咒他?你不盼着他好,倒说这一筐胡话。”
见他怅怏不及,笑意也泛着苦,她便墩上铜壶,忙走来坐在他身边,捧着脸亲个嘴儿,“别做出这副样子,气焰低了,才要引来阴司里的差役上来拿人。等会子,我叫我绸袄一道去瞧瞧他,看着他吃了晚饭再回来。我想不妨碍,他自小少生病,人总要病一病,身子骨才造得硬朗,他病这一场,往后或者就平安顺遂了。”
奚甯抬手环住她的腰,望她半日,笑一笑,“你倒是会宽慰人,这么些没头没脑的话儿,哪里学来的?”
“这话可不假,绸袄打小身子骨有些弱,总病,扬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