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楷书密集的页匪上,使字如蚁行,瞧也瞧不真切。
连翘又擎着盏银釭走到书案前来,轻劝,“爷,夜深了,仔细伤了眼睛,明儿再看吧。”
奚桓适才搁下书,踅出案落在榻上,余妈妈忙端着碗刺参蒸蛋进来,“吃了这个,歇会儿好睡。”
见他端起来,余妈妈咧开牙笑不住,“桓哥,下场的事情你交给姑妈,那头里可都给你打点清楚了?要带些什么可得备齐全了,我听见说下场便封死在那里,吃喝拉撒一贯在里头,入了秋,夜里凉,还该带着褥子被子,可都有了?”
奚桓闷声应着,两三口吃完,又听人来叫,说奚甯归家来。他忙理了衣裳往那边去,进门拜了大乔,又到榻上拜见奚甯,“父亲夙夜担簦,为朝政辛苦,儿子无以为助,说动了周乾上都察院举劾潘凤。”
奚甯歪在榻上,使丫头上了茶,拇指摁着额角,眼睛半寐,“你不是说这周乾不屑官场吗?怎么这么轻易就说动了他?”
“儿子擅作主张,许诺将他引荐给父亲。”
恰值茶来,奚甯呷了一口,适才驱散些疲倦,提起精神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竟如此青睐他。”
“是个狂人,”奚桓笑笑,拣了最首的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