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尊玉贵的身躯从城南跟着奚桓跑回来,又在巷口干着嗓子徘徊了小半个时辰,可他半点也不觉着累,反而生出无穷无尽的精力,只为靠近她一点。
再近一点,他借着这川海人流,滞后了一步,贴着饬饰精美的车厢走。
他的声音,好似平地起波澜,韫倩清楚的记得成亲那天,也是这声音在盖头外将她的心振了振。车帘上绣着盛放的八宝莲花,韫倩盯着几片金线花瓣,心里也仿若有什么缓缓盛开了,在她轻粉淡傅的脸上,开出了一缕笑。
莲心有些摸不着头脑,凑过脑袋,下巴朝窗帘子怼一怼,压着声音,“这位官人姑娘认得?”
韫倩莞尔摇首,紧贴着车壁,又将帘子拨开一条缝,正好够看见施兆庵沉默的侧脸,如锦绣山河般起伏连绵。不想他倏然扭头,吓得她的手一抖,稳住了,这才瞧清他的笑脸,如风摇树,“我是施兆庵。”
这声音仿佛是一颗心落进繁华紧簇的花谷、又溅起的回响。韫倩没有丢下帘子,隔着那条缝也对他笑笑,“我是范韫倩。”
鼎沸的长街埋没了他们的声音,莲心却听得一清二楚,忙搦腰过来将韫倩的手握一握,“姑娘!”
是有些失礼了,一个婚嫁后的年轻妇人与个年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