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月树荫,花枝婆娑,她翻在铺上,想着他那日负气而去,好几日不见来,必定是伤了心。时下便恼自己绝情太过,又悔自己不该与他暗通款曲,暗恨风恨月,恨花开无结果……
仇风怨花,横竖脑子混沌不清,旧愁添了新愁,化成一缕缕的叹息,没个头绪。窗外溶溶月,忽听见开院门的声音,很轻,却似颗顽石落尽谷底,惊得她一颗心蹦起,既盼是他,又盼不是他。
须臾,果然是他推门进来,嗫着脚步,也不点灯,匀着气摸到床边,撩了帐子抑着声,“姑妈,您睡着了?”
花绸原想装睡,可又想与他说两句话,翻过来,两眼凄凄地瞪上去,无端端有些鼻酸,想哭没缘由,便恼起他来,“正要睡了,你又来做什么?半夜三更也吵嚷得人不得睡觉,烦不烦人……”
薄薄的月光罩着她哀哀戚戚的脸,目光仿如月下的一片湖,波光粼粼,将奚桓的心也洇得湿了。
他没皮没脸地踩了靴子爬上床,一只手掌半握着钱袋子藏在背后,透出点黄光,映照着他眼中的星火,与他一个耍无赖的笑,“姑妈想是还生我气呢?这可是没道理的事,分明是您伤了侄儿的心,倒恼起我来。”
花绸益发恼了,翻过身去,“我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