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疙瘩险些随她脸上的脂粉一齐抖了遍地。
鸨母横眼上来也正瞧见他,观其打扮,眼睛似两颗夜明珠亮起来,帕子朝他甩一甩,因问连朝:“哟,这位相公倒瞧着面生,敢是连大官人的朋友?怎么早不领着来?”
连朝将扇柄摇到奚桓跟前,对婆子笑,“你不晓得他不怪你,说出来只怕吓死你王妈妈。他便是乔阁老的外孙、户部侍郎奚大人的儿子,叫奚桓。这位在家中跺跺脚,连你这几片破瓦房也给你振塌囖!”
几人哄笑,奚桓随意拱手,“取笑取笑。”
满京名仕在王婆心里皆有一本花名册,如何会不知道奚桓?早年就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这位爷长大成人,好套他数不尽的银子。
时下果然来了,似天上掉下个活宝贝,王婆恨不得将其捧在手心里。这厢又是奉茶又是熏香,亲手剥了一把瓜子儿,用绢子兜着搁在炕几上,“桓爹请吃,头回到我这小院儿里头来,承蒙爹不嫌弃。我这里自然连尊府里的茅房都比不上,可有自家酿的清酒,爹一会儿吃两盅?”
奚桓瞥一眼那脂粉香浓郁绢子,不动作,略微客套地点头,“妈妈客气,平日里该如何就如何,只当我没来一般,好不好?”
“好、好。”婆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