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修堤的银子?”
“父亲老谋深算。”奚甯在下首找了根折背椅,呷了口茶,唇上噙着不浓不淡的笑,“我派人查过了,荆州那堤,确实久经风雨是该修缮。可往年荆州府有五百万的费用,明里暗里叫他们趁机贪了多少,现在他们拿不出来,却要我们户部出,钟老的意思,索性趁机连同福建盐场的口子,一齐撕开。”
乔淳将胳膊撑在扶手上,饧涩着眼,有些昏昏欲睡的情状,“我如今要退了,礼部已经在准备授封我的事,皇上亦开始将我手上的权柄下移到你们你与潘懋手上,许多事,我都不好过问了。你那封福建盐场亏空的疏递上去,皇上怎么说的?”
“皇上叱责了我几句,说盐运司隶书户部,是我们失职,半点没提福建转运使曹潜的事儿。”
“这意思就明显了,是叫你们户部与都察院盯着曹潜,只盯着,不查办。”
“小婿明白这个意思,可都察院与钟老急的是,什么时候才查办。”
乔淳将空茶盅递到案边,笑道:“你们那个钟老匹夫,就是性子急,这些年了半年不见改,好在你是他的学生,却没学到他这个性子。我告诉你,你去数数两京十三省在职官员,有多少是潘懋的门徒学生,又有多少身居要职?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