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去厅上,有人送礼来了。”
花绸正瞧一支狼毫,闻言插回岁寒三友浮雕笔筒内,“礼不都是二太太收的,要我去瞧什么?”
“是单家老太太送来的,原本是贺老爷高升,可礼里头,单夹了一匣子十二色宫花,叫送给姑娘戴,姑娘瞧瞧去?”
奚桓听见,闷坐在官帽椅上,三魂失了七魄,直到她们走了,他才恹恹地踱步到床前,翻身倒下去。
“噗通”一声,倏觉是倒进了荒芜一片的风雨湖,铺天盖地的失落将他淹没,他满腹的心事在湖底汹涌澎湃,可涌到水面,只剩得几个咕噜咕噜的气泡。
花绸似乎听不见,也看不见。
这日子,红粉无情,玉琼疏零,裙上沾风带雪,天光几如奚桓的眼睛,一点点在花绸头顶暗淡下去。她拢拢银鼠风领子,挡住一点势不可挡的寒风,蹀躞到厅上来。
奚缎云正与冯照妆清点东西,瞧见她来,将一方扁匣递过去,“绸袄,你瞧瞧,单家老太太的心意,方才送来的人说,是专给你的。人家有心,还说请客那日,要来瞧你。”
揭了盖儿,是十二色十二样宫花,花绸不过瞧瞧,仍旧放回去,笑问冯照妆:“二太太,从前席面上从不见单家的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