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贤,荆州那堤,你们户部也是派人去查过的,还是淳化十八年的时候修的,如今都七十个年头了,再不修缮,过几年如何能挡春汛?那条河下头,可有十八个庄二十村,千亩良田,要是淹了,下至荆州府台,往上布政司、我们工部、你们户部,全都难辞其咎!”
二人避走长廊,奚甯瞥一眼来往宾客,剪着一只手笑,“银子既不是户部的银子,更不是我奚家的银子,哪里说是我想批就能批的?每年往各州府拨下的修路修桥费用已经不少,荆州府要修桥,自然该从那些银子里出,怎么又朝上头伸手要?”
潘凤被他一堵,转到面前来,留着两撇八字须,急得胡子直跳,正欲开口,奚甯又笑,“这话儿可是钟老说的,自收到你们工部请银子的票拟,他老人家就叫我们从惠德一年开始查账,到如今,每年放到荆州府的银子,已经累计有五百万两,怎么如今却拿不出一百万两修堤?”
潘凤早有说辞,“淳化四十年,荆州发大水,惠德八年又是大旱,紧跟着惠德十二年,黄洲端午讯又发了一场大水,还是管荆州府借的银子,如今还没还上呢!就是金山银山,也都吃空了,何况五百万两银子。”
“这样儿吧,”奚甯缄默片刻,随口应付,“我再回去查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