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去打捞她险些埋在被子里的眼。
相顾无言的追逐间,好似有一场绵绵的春雨飘落,润物细无声。
“表哥。”
倏闻花绸的声音,两个人一齐仓皇地把眼投向门帘,见花绸半撩着帘子,嵌在窄窄的挂落飞罩间,往屋里探眼,“有丫头说是来给您送衣裳。”
“噢,”奚甯拔座起来,有些踞蹐地在原地踱了几步,“叫她进来吧。”
在长辈屋里换身衣裳,里头又穿着中衣,似乎也没什么不规矩。奚甯逮着这个空子,一步也不舍离,就站在窗户底下,摘了乌纱帽。
奚缎云远远在宝幄间瞥一眼,瞧见他一副宽阔的背脊伸展,白色中衣里,两侧肩胛骨凸出一块,坚实有力。血色刹那间由她脖子根涌上来,两片腮红得似要滴出血,像一朵沾满露的芍药,沉沉地垂下去,却自灼烧的羞涩中,扬起一股绚烂的生命力。
她不知道,窗户边的妆台上正好投着她的影,奚甯背对着她,婑媠的眼中仿佛朝发春意。
须臾,他衣冠齐整地蹒到床前,“我夜里还有事儿,得先去。太医晚些来开了方,务必使丫头拿到总管房里去叫他们拣药,不许耽搁。别叫我挂心好吗?”
锦帐有香,迷离成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