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如旧,丝竹是绵绵滑滑的锦缎,纺着无数珠光宝翠,把每颗翠钿生辉的头颅晃一晃,都能晃下来千金万银,以及满脑子冷冰冰的液浆。
花绸独自回席,自斟了盅荷花酒,冰镇过的酒汤很快在玉斝外头蒙上层薄霜,花绸的眼浮在上头,带着柔和冷漠的目光瞥着对案的纱雾。
她还是那么聒噪,左右拉扯着人瞧她手腕上的一支黄金嵌红宝石细手镯,“这还是月初月宝坊里头的新出的,拢共才出了三只,一只叫太傅大人家的夫人买了去,一只叫路松琴买了去,剩这一只,到了我手上。”
左右闺秀瞥一眼,或笑或应,不过敷衍着,她却不自知,将腕子得意洋洋地递到花绸面前,“表姑妈,你瞧好看吧?”
花绸搁下盅,捧起她的手端详一阵,眼睛像一条艳丽的毒蛇,从她的手臂慢慢爬到她脸上,慈目一笑,“好看,纱雾的皮肤又细又白,戴什么都好看。”
那纱雾笑得正得意,倏见韫倩款摇湘裙走来,落在花绸身边,好笑着摇头,“你猜怎么着?我才送完东西出来,见你家桓儿好像吃多了酒,走到二门里来散酒,不知撞上了哪家的小姐,两个人红着脸在那里对赔不是。”
“噢?”花绸松开纱雾的手,笑眼转来,“谁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