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前两盏筒形白绢灯,对着月婀娜摇曳,一晃一晃地掠过满树金凤花。
花绸缓下腰叠腿坐,两个胳膊搭在窗台,目光含着悠远的怀念,“在扬州,一到春天,处处都是琼花。轻飙吹起琼花绽,玉叶如剪1,美极了。可我来京这几年,还没怎么见过琼花。”
“这花京里不大好养活,种得少。”奚桓把目光从金凤树远远地拔回来,隔着中间的窗框,窥看她的侧颜,心里也像下了一场春雨,润的绵软,“姑妈若喜欢,我能让您见着。”
“这时节,就是有,也都开败了,何处得见?”
“您别管,”奚桓怀着神秘莫测的小小得意,举目望明月,“横竖我有法子,您等着瞧就成。”
花绸当他随口说笑,点头附和,又瞧廊檐上滴滴答答的水珠渐小,长巷里梆子正好敲了两下,默一阵,又敲两下,像温吞的催促,她捉裙缩下榻,“我给你找个灯笼,你回去睡了,明儿一大早,先生还要到家讲课呢。”
一听要回,奚桓的心往下坠一坠,“才二更天,还早。”
“二更天还早呀?怎么改不了这贪玩的性子,外头人都说奚家大公子何其沉稳,谁知道你在家是这样子?”
奚桓见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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