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里的姨娘,拿着咱们家的东西去贴补娘家,亏得今儿叫我撞见!”
“你说明白些,拿什么贴补娘家?”
婆子凑拢来,嘀嘀咕咕好一阵,将冯照妆的脸说得一霎白一霎靑,过后直拍案,“好啊!我说呢,怎么她成日家守着个账本子不许我瞧,原来是在里头给我弄巧!”
“我听那红藕说,燕窝阿胶雪蛤,已经送去不少,今儿又兴起送老参!这些东西,若不是范姨娘许的,莲花颠里就有这个心,能有这个钱?说到底,那可是她娘家大侄女儿,她使着咱们家的银子,往娘家填东西,又怕咱们知道说不清,这才借着莲花颠的手!”
冯照妆捡起榻上一把扇,呼哧呼哧猛扇起来,“她成日还查我的账,哪知她自己就是个贼!眼下是我涧儿的生辰,我且先不与她理论。我料这东西还得送,等涧儿生辰一过,你派人去将柄全拿了脏,一齐送到她屋里去,我看她如何开交!”
在她忿忿猩红的眼色中,倏忽响彻惊雷,闷了许久的天,终于在夕阳将坠时噼里啪啦砸下暴雨。
雨点石头似的打落满地残红,碾碎莲花颠满树的金凤花,落了满地金灿灿的糜烂,好似富贵门后,苦衷的千姿百态。
夕阳被浓云遮盖,天黑得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