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了一下,往年她也替他舔蚊子包,可今朝却大不一样。
舌尖还是那截舌尖,可他已不是幼年的他了。伴随他的成长,她的耳眼口鼻也日益在他心里发生着变化。
从前她的眼是眼,如今,她的眼成了两只晶莹剔透的翡翠婉,捧到他面前,他就恨不得把胸怀里的两片肺一齐摘给她。
从此,只在她眼里澎湃呼吸。
而她的呼吸,却是轻柔的山风,带着幽幽的兰麝,喷在他的手心,“我的乖,回去叫采薇给擦点清凉膏子,夜里要关窗,别贪凉快,香也要好好熏。”
这般说着,穿上鞋袜走到镜前,新抿口脂,细描眉黛,回首一笑,“椿娘,你给他把香点上,搁在床头。”
人前脚走,椿娘新填了香料后脚也跟着出去。
两扇门吱呀一阖拢,奚桓便调了个头,把半张脸埋在花绸的枕头上,嗅了一鼻子玫瑰香。是她用的头油,甜丝丝地绽放在他百岁无忧的耳眼口鼻,悠远绵长。
蝉噪夏闷,像把人憋在个闷罐子里头,晃一晃,不闻笙歌,唯闻叹息。好在花绸这几年逐渐适应了京师的时节,唯一尚不能适应的,是人言渐冷,人心渐凉。
这厢扇遮额顶,迤行至范宝珠屋里来,见下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