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眼不知何时,业已沉淀出一抹怨毒的风情,唇角弯起的弧度,迟迟不肯落下去,像是一缕嘲讽。
花绸正暗中窥探她的变化,倏听院外咯吱咯吱玉沙响,伴着一个激昂的童声:
“姑妈!”
雪里坠满金凤花,黄澄澄的,璀璨炫目。几如奚桓火热的期待,他在廊下,垫着脚尖,脑袋朝正屋的宝蓝色棉帘缝隙里张望。
“姑妈,您在不在家?”他喊,带着小小的雀跃。
打上回奚峦的生辰宴上出了那桩冤案后,花绸母女恨不得绕着这府里的人走,生怕又撞上什么殃及池鱼。就连奚甯得空来请安,奚缎云也是敷衍着招呼两句,过一时半刻便寻了缘由追他走。
自然了,奚桓也难逃此劫。由那天起,花绸既不去院里瞧他,每逢他来,不是称睡着,就是推有活计做,与他淡淡的,从不多讲话。
眼下仍旧将椿娘支使出去回他,“大少爷,姑娘睡着呢,您回吧,改日再来。”
奚桓站在廊下跺靴子上的雪,轻轻的,生怕惊了谁,“还睡呀?这都辰时末了,我这么赖床也都起了。”
“姑娘身子有些不爽利,因此多睡些。”
“姑妈病了?”他一霎架高眉,抬步就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