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喂他,将汤匙往他嘴巴外头拽,谁知拽着拽着,竟拽下一颗牙来。
伴着“呜哇——”的哭声,惊鹊飞莺,扑簌簌的彩翅翻腾里,奚家蜜罐子里泡着的大少爷,开始了他的换牙岁月。
好处是,奚甯将注意力由他启蒙上转移到他的牙上。坏处则是他开始绕着花绸走,生怕一张嘴说话,丑态百出,失了他“男子汉”的尊严。
时光从奚桓凋落的牙间滑过来,碧云檐底,秋风微凉,门前红莲坠水轻,阶上苍露湿苔痕。
因奚甯吩咐下来,范宝珠往莲花颠里添了个新丫头,叫红藕,十五六的年纪,模样伶俐,笑得讨喜,跟了奚缎云,侍奉得倒尽心。
院内活计不多,红藕专管了往大厨房端饭那一桩。这日提着个髹红大圆食盒回来,一脸的不高兴。
椿娘廊下瞧见,去接了食盒,因问她:“红藕姐,谁招你不痛快了,走时还好好儿的,回来挂这么个脸。”
不问便罢,问来红藕就是满面失意,将袅娜腰肢折在廊沿,“咱们院儿里的饭食,一向都是太太给了份例钱的,不过是操劳操劳府里的厨娘。今儿我去提饭,听她们好一通抱怨,听那意思,像是找咱们讨赏似的。”
椿娘屋里放了食盒出来,眉梢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