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又潮湿。
薛放离一怔,望了过去,江倦含着泪,睫毛眨动间,水珠一颗又一颗地滚落。
你哭什么?
我觉得你害怕。
江倦再一次抱住了薛放离,他不太擅长口头上的安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没关系的,都已经过去了。
怀里的人把他抱得很紧,薛放离眼帘轻垂,看着沾上了水迹的手指。
他害怕吗?
薛放离问自己。
他从出生起,就不受期待。他只是一个筹码,他被期望成为一个软肋,可是那个女人却为他起名放离。
她执意要走。
她没有任何软肋。
也许他害怕过吧,只是他忘记了。
这么多年来,他什么也不怕,他只是一个疯子,他什么也不在乎,他也什么都不怕失去,因为他什么也没有。
薛放离看着江倦,他看了很久,最终轻轻地笑了,怎么会哭成这样,比本王还伤心呢?
他抬起一只手,搭在江倦腰际,缓缓地收紧力道。
肩上濡湿一片,少年让他抱了满怀。
薛放离既遗憾没让江倦更心疼,也庆幸没让他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