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着道:“我……”
一个“我”字,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着来的,没有故乡,没有尽头。
它接着道:“从来就没有睡过……”
这话聂齿怎么可能相信?它明明鼾声似雷的?怎么可能没有睡过?它一定是在骗人的!
可上千年过去,它骗的最多的,只怕却是它自己。
聂齿道:“相处了半年多,我每天都能听见你的鼾声的,你莫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吧?”
蓝羽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问道:“你知道最大的哀伤是什么吗?”
聂齿摇摇头,道:“不知道,你说呢?”
蓝羽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聂齿笑着又摇了摇头。
蓝羽长长的吸了口气,聂齿可以感觉的到那股忧凉,它仿佛是要将空气都吸光,然后又慢慢的向外吐,呼出来的气仿佛很沉重,像石头,更像是泻在地上的水银……
不,实际上这比水银更加的沉重,宛如地狱里的岩浆,奈河里的黄泉,是这世界上最无奈、最凄凉、最悲愤、最沉重的东西。
蓝羽接着道:“我只知道,有一种哀伤,任凭你多么的痛苦,都无法用眼泪来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