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的凭据。
闻晓脑袋发懵,像有无数钉子不住往他脑袋里凿。他突然站不住了。
他撑着喷泉的台子,慢慢蹲坐在地上。他脑袋被劈成两半,一半是当初大闻刚见面就对他说的话:爸妈正环球旅游呢。
另一半,还在接收护士的感慨:你妈她病了十五年,一直不见好。有时候安静,有时候发狂,倒是一直都不认得人。你看,对你也没反应。我天天照顾她,也不认得我。
就是不能跟她提你爸,她掩嘴小声说,一提就犯病了。
我爸?对了,还有我爸!他在哪呢?他不要我妈了吗!闻晓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质问。
护士脸色大变,先小心观察了一眼闻母,而后对闻晓焦急责备:闻先生你今天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拿你爸的事刺激你妈,你妈她对你爸的
如护士所说,闻母果然发病了。她突然抬起双臂挥舞,脸上的表情哀恸到狰狞,苍老的眼中掉落一大滴一大滴浑浊的泪水。她尖叫着,哭喊着,呼唤闻父的名字。
护士连忙按住她,以免她栽下轮椅。另有一名护士跑过来帮忙,她拉开闻晓,轻轻抱住闻母的头,在闻母耳边轻声安抚。
可是闻母一直没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