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下啊。”
“抱歉。”梁成涛一脚踩进积水中,三两步跑进了站台的候车遮阳底下躲雨,然后看着他身后的一个女人在那不紧不慢的撑着伞,小心翼翼的跳过积水坑。
他捋了捋贴在头皮的湿漉漉的头发,他有一种冲动,他想把这个女人揣进水坑里。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深吸一口气后,把手里半新不旧的皮包护在怀里,一头扎进漆黑的巷子里,这是老式的里弄,建筑外体保存还算完好,但内里结构已近残败。
住房紧张,为了应付局面,许多阁楼上都住的是人。
站在家门口,还没进屋,他便听见了里面争吵声。
“你没听见潘家怎么显摆呢,阿拉家毛脚开皇冠啦,你说说,当初明明介绍是给你的,你不同意,要不然哪里有她张口的机会。”
这是他母亲在数落自己的妹妹。
“你觉得好,你去嫁啊,凭什么让我去嫁。”他妹妹不是让势的。
“你们别吵了,我要写作业了,烦不烦啊。”这是他弟弟的声音。
接着,他又听见他父亲道,“行了,一人少说一句,那个司机我看了,不稳重,孩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