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最大的公墓,离劳教所不远,转个弯就到了。难道杜非还要去拜祭亡友?
到了莲花山,杜飞径直走进墓地,东张西望一阵,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就开始在一棵大树下刨土,丫不会是想偷尸吧?
我们刚想去问清楚,杜非已经从土里刨出一个瓷瓶,擦了擦塞进口袋里,“行了,咱走吧。”
葫芦娃皱眉道:“摄魂瓶,你在养鬼?”
“是啊是啊,想看看吗?”
杜非拔开瓶塞,一个阴惨惨的小鬼钻了出来,“麻痹的憋死老子了,杜非你个王八蛋,有你这样对待亲哥的吗?”
这小鬼**岁年纪,穿红袄红裤,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在我们眼前飘来荡去,应该就是杜非那枉死的哥哥杜钧了。
杜非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也不想想老子是为了谁进去的,要不是老子把你埋在这死气充盈的地方,你***早死球了,还能在这儿跟老子扎刺?”
这真是让我大跌眼镜,我原本以为,像杜非这样在极度扭曲的环境中长大的人,要么是那种冷若冰霜、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危险分子;要么是那种本性纯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好先生。可这杜非……我怎么好像看到了年轻时代的陈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