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着丹尼尔的肩,把他领到树林里,后面的情景我就看不见了。这动作显得他们很亲密,真让我吃惊。我从来不记得瘟疫医生触碰过我,他从不会离我那样近。
我低下腰,匆匆追赶他们,时不时隐藏在树后偷听,但是什么也听不到。我气得直骂,只能跟着跑到林子深处,时不时停下来想抓住他们的把柄,可是一无所得。他们消失了。
就好像在梦中一样,我又返回到出发点。
我那天看到的东西,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人是真实的自己?我曾经相信丹尼尔和伊芙琳是我的朋友,相信瘟疫医生是个疯子,相信自己是个叫塞巴斯蒂安·贝尔的医生,以为他最大的麻烦是失忆。我怎么知道那只是赛跑的起点?从来没有人告诉我,我在奔跑。
你应该把关注点放在终点。
“墓园。”我喊了出来。
丹尼尔相信能在墓园抓住安娜,他那样做时肯定会带上侍从,这点我深信不疑。这一切会在那里终结,我需要准备妥当。
我来到许愿井,今天早上在这里,伊芙琳拿到了费利西蒂给她的字条。我急于实施自己的计划,没有返回宅子,而是右转走向湖边。是拉什顿要这样做,是本能——警察的本能——驱使他这样做。